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令全世界为之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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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令全世界为之着迷?

2024-04-13 12:3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首创“孤岛”模式的《无人生还》,是“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传世之作,也被认为是历史上成就最高的推理小说之一,在全球销量已超过一亿册。

2007年,专注于悬疑推理戏剧研究与推广的捕鼠器戏剧工作室重新排演了这部经典作品,并在上海正式亮相。

《无人生还》剧照

阿婆亲自操刀改编的剧本,加之演员们惟妙惟肖的表演,逼真考究的舞台布景,以及随剧情变换灯光和音效,使得这部“不怕被剧透”的悬疑剧拥有持久不变的吸引力。

首演至今,《无人生还》中文版话剧已经在30多个城市巡回演出近600场,遇见了40余万观众,所到之处,惊叫连连。

《无人生还》剧照

每一句台词都暗藏玄机,每一个环节都逻辑缜密。十个人在巨大的恐惧之中相互猜忌,悬念迭起。阿婆提供了些线索让观众去揣测人物的动机和下一步行动,但只有到最后的两三分钟,谜底揭晓时,观众才能感受到编剧的高明。

《无人生还》剧照

1月9日(周六)下午,《无人生还》中文版话剧里瓦格雷夫法官的饰演者张欣、上海捕鼠器戏剧工作室创始人童歆,将来到朵云书院·戏剧店,与大家共同诵读小说《无人生还》的精彩篇章,并分享话剧背后的故事。

线下活动,坐席有限,请读者预约报名。

嘉宾简介

张欣,1995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现为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导演、演员。主要配音作品:《海边的曼彻斯特》《国王的演讲》《蚁人》《玩具总动员4》等;主要影视作品:《天下财富》《靠山》《日月凌空》;主要舞台剧作品:《声临阿加莎》《东方快车谋杀案》《艾情白皮书》《藏骨人》等。

童歆,2004 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上海捕鼠器戏剧工作室创始人,制作人。制作出品的话剧有:《捕鼠器》《无人生还》《游戏》《意外来客》《命案回首》《空幻之屋》《死亡陷阱》 《原告证人》等等。曾获全国戏剧文化奖话剧金狮奖经营管理奖。

《无人生还》小说诵读分享会

朵云书院·戏剧店开业季活动

时间

2021年1月9日(周六)

14:00-16:00

地点

朵云书院·戏剧店

嘉宾

张欣

(上海电影译制厂配音导演、演员)

童歆

(上海捕鼠器戏剧工作室创始人,制作人)

参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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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填写相关信息,即可报名。

*如果您想诵读,请在报名平台备注想诵读的篇章及理由。到店后在前台告知店员姓名,有机会优先诵读。

选读文本

第五章 三(沃格雷夫)

在这间色调柔和、摆设宜人的房间里,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正脱鞋宽衣,准备上床。

他一边还在想着爱德华·塞顿。

他完全记得塞顿:漂亮的头发,蓝眼珠,看起人来总是那样坦然地直望着你,一脸的老实随和相,这也是为什么陪审团对他有那样强烈的好感的原因。

卢埃林,作为公诉人一方,捅了点儿漏子,冲动过火,太急于求成了。

马修斯,作为被告的一方,则表现得很出色。论点有力。他的盘问句句击中要害,简直是要命,他对证人席上当事人的那一套处理方法,真叫绝。

而且,塞顿也顺利地经受住了盘问的考验,既没有紧张,也没有冲动,陪审团成员的脸上都浮现出受到感动的表情。按马修斯的估计,也许是大局铁定,就等着听众最后向他齐声欢呼的那个场面了。

法官小心地把表上好弦,放在床头。

他确切地记得当时他高坐在上的那股滋味儿——耳朵听着,手里记着,每一点都不放过,搜罗足以证实罪犯的那怕一丁点儿的证据。

他对本案极感兴趣!马修斯的结束发言堪称第一流的了。而接着发言的卢埃林却全然未能消除被告律师所取得的普遍好感。

之后就轮到他自己作总结了……

沃格雷夫法官现在小心地取下假牙,泡在水杯里。干瘪的嘴唇塌下去了,显示出一张冷酷无情的嘴,不但冷酷无情,而且还嗜血。

法官眯着眼,暗自好笑。

结果他还是把塞顿干掉了。

关节风湿病又有点来劲儿了,他哼哼卿卿地上了床,随手熄了灯。

第五章 五(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将军在床上辗转反侧。

瞌睡虫就是不肯光临。

黑影里,不断浮现出阿瑟·里奇蒙的面庞。

他喜欢过阿瑟——他一直是真他妈的宠爱过阿瑟,对莱斯利也喜欢阿瑟这一点,他也高兴过。

莱斯利真叫人难以捉摸。对多少挺不错的人物她都嗤之以鼻,总是这么说:“傻瓜蛋一个!”

然而,她却不觉得阿瑟·里奇蒙傻。他们俩从一开始就相处得挺好。他们在一起谈论戏剧,谈论音乐和电影。她打趣他,取笑他,逗他乐。而麦克阿瑟呢,一想到莱斯利像母亲一样喜爱着这个大孩子,也感到乐滋滋的。

好一个像母亲一样!该死!竟连里奇蒙已经二十八岁而莱斯利只有二十九岁都忘了。

他是一直爱莱斯利的。他现在就看得见她。她那瓜子儿脸,深灰色的盼顾自如的双眸,褐色而浓密的鬈发。他一直爱着莱斯利,也一直绝对信任她。

部队远处法国,日子过得够呛的。他总是坐着思念她,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她的像片来看。

可是,随后,他发现了!

事情发生得和小说里的故事一模一样。信纸装错了信封。她同时给他们两人写信,却把给里奇蒙的信纸装到寄给丈夫的信封里了。即使在事隔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仍然能感觉到当时的打击——痛苦……

天哪!真受不了!

事情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信里写得明明白白的。每逢周末,还有里奇蒙上次的公休……

莱斯利——莱斯利和阿瑟!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那张该死的笑脸,那个该死的响亮清脆的“是,长官!”

骗子,伪君子!偷别人老婆的贼!

阴森森的杀机一点儿一点儿地滋长起来了。

他得想法子照常办事——不露声色。对里奇蒙的态度也千方百计地做到一如既往。

他办到了吗?他认为还行。里奇蒙毫无察觉。身居异乡,远离家园,脾气好好坏坏算不了一回事,神经绷得太紧了,总是不断会犯嘀咕的。

就是小阿米泰奇有过那么一两次好奇地望着他,那孩子年纪还小着哪,就是有心眼。

后来时机终于来了——也许,阿米泰奇是看出来了。

他故意让里奇蒙去送死,要是那次里奇蒙能毫发不伤地回来,那才真叫做奇迹了,当然,奇迹并没有出现。不错,是麦克阿瑟有意叫他送命的,这一点他全无悔疚。那原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无时不有失误,军官们不断地被派去蒙受无谓的牺牲。到处是混乱,惊慌。过后有人也许会说:“老麦也慌神了,捅了大漏子,挺棒的部下,损失了好几个。”也就是这些了,别的还能说什么?

但是,阿米泰奇可不是那么回事。他瞧起他的司令长官来,眼神就是与众不同。估摸他已经看出,里奇蒙是被有意派去断送了性命的。

(那么,战争结束以后——阿米泰奇会不会讲出去呢?)

莱斯利是不知道的。莱斯利为了心上人的死亡哭泣过(他估计),但当他重返英国的时候,她的伤心已经过去了。他从来没有向莱斯利戳穿他所察觉了的问题。他们又在一起生活下去了——只是她免不了经常惘然若失。就这样又过了三、四个年头之后,她患两侧性肺炎,香消玉殒了。

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有十五年——十六年了吧。

后来,他也离开军队在德文郡住了下来——买了小小的一块产业,实现了多年的愿望。邻居挺不错——天下乐土也莫过于此了。再来点狩猎、垂钓什么的,每逢礼拜上上教堂(除了布道讲大卫怎样把尤里亚弄到前线去送死的那天之外。他无论如何也听不得这个,太使他坐立不安了)。

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起初,情况就是这样。后来,他不安起来了,总感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的长短似的,见到他的时候,神色也不对头,多少有这么点儿吧,就好像他们都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似的……

(阿米泰奇?会是阿米泰奇说了些什么吗?

从此以后,他总躲着别人——隐居独处。一个人总觉得有人在议论自己,确是不够舒心。

总之,事过境迁,多少年过去了。所以说——所以现在完全是无缘无故的事了。莱斯利久已音容消逝,阿瑟·里奇蒙也一样。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还有什么问题呢?

这样一来,生活也真孤单,他只能躲开军队里的那些老朋友。

(万一阿米泰奇讲出来,那么他们就全都知道了。)

现在——就是这个晚上——一个神秘莫测的声音揭穿了一直保守秘密的这件陈年往事。

他这样处理是否对头呢?咬紧牙关不开口?表示错综复杂的感情——愤慨、厌恶,但就不能显得心虚、张惶?说不准。

当然,这种指控,谁也不会认真看待。水分太大,近似于捕风捉影。就拿那个可爱透顶的姑娘来说吧——那个“声音”指控她把一个孩子淹死了!疯话!天知道是哪一个疯子随便乱告乱攀的!

埃米莉·布伦特——其实就是军团里老汤海。布伦特的侄女。竟然也指控她谋杀!谁都能一眼就看出她真是再虔诚不过的人了——说她是牧师的羔羊吧,也相称!

该死的怪事,压根儿就是!就是发疯,没别的!

自从他们到达这儿以来——什么时候到的?哟,该死!不是今天下午才到的吗?怎么好像过了那样长久了啊!

他想:“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啊!”

当然,明天,只要岸上的摩托艇一来就走。

真有意思,此则此刻,他又不太想离开这个岛了……再回到岸上去,回到他那所小宅院,去重新经受种种的是非烦恼。从敞开着的窗户里传来了阵阵惊涛骇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要比傍晚时分更加沉重响亮。风也起来了。

他想,安息之声啊,安息的所在……

他想:小岛的妙处就妙在既来之则安之,再也无法往前走了……到了万事的归宿了……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不想离岛往别处去了。

第五章 六(维拉)

维拉·克莱索恩躺在床上,清醒地瞪着天花板。

她床头的灯还亮着。她怕黑。

她思潮起伏:“雨果……雨果……为什么我觉得今晚你老是盯着我?……好像就在我的身旁……

“他究竟在哪儿啊?我不清楚,我也永远不打算知道。他就这么走了——直截了当地走了——同我没有关系了。”

要躲开不去想雨果是不成的。他就在她的身边。她没法不去想他——没法忘了他……

康沃尔……

黑色的海礁,坦荡的金色沙滩,胖墩墩而好心肠的汉密尔顿夫人,等等,等等。而西里尔呢,拉着她的手,吵着闹着没个完。

“我要游到礁石那边去,克莱索恩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游到礁石那边去?”

睁眼往上一瞧——正好碰上雨果注视着她的目光。

晚上,西里尔上床睡了以后……

“克莱索恩小姐,出来走走。”

“好吧,我们去走一走吧。”

他俩规规矩矩地走到海滩了,月光——一派大西洋的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雨果用胳臂搂住了她的腰。

“我爱你,我爱你,你清楚我爱你吗,维拉?”

当然,她清楚。

(也可以说她认为她清楚。)

“我没法子要求你嫁给我。我一个子儿也没有,我只能养活我白己。你知道,说来也怪,有一次,足足有三个月我盼着一下子变成富翁的机会,机会就在我面前。要知道莫里斯(雨果的哥哥——译者注)死了整整三个月之后西里尔才出生的。要是西里尔是个女孩子……”

要是这孩子是个女的,那就什么全归雨果所有了。他承认他失望极了。

“当然,我没有全扑在上面。然而,这仍然是个不小的打击。好吧,运气归运气!西里尔还是讨人喜欢的,我可是挺疼爱他的。”而这个孩子也确实喜欢他。他总是听这个侄子的,说要玩什么就玩什么,雨果是天性不记恨和怨的。

西里尔先天不足,是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缺乏耐力。也许可以说,是那种养不大、活不长的孩子……

后来——?

“克莱索恩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游到礁石那边去?”

生气,执拗,没完没了的唠叨。

“那儿太远了,西里尔。”

“可我……克莱索恩小姐……”

维拉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梳妆台旁,吃了三片阿司匹林。

她想:“如果我带着真正的安眠药就好了。”

她又想:“要是我也想了此一生的话,我就多吃些安眠药,可不要氰化物!”

她一想到安东尼·马斯顿七歪八扭的紫青脸,不由得一阵寒战。

她走到壁炉架前,又抬头望了望镜框里关于印地安小孩儿的歌谣。

十个印地安小男孩,为了吃饭去奔走;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她暗自想道:“简直太可怕了——就像我们今天晚上一样……”

干吗安东尼·马斯顿要死呢?

她可不要死。

她不能想像要去死……

死亡是别人的事……

第七章 一(布伦特vs维拉)

早饭以后,埃米莉·布伦特提出,请维拉·克莱索恩同她一起再爬到岛子顶上去眺望船来了没有,维拉同意了。

空气清新,海面上泛起阵阵小白浪花,还没有渔舟出海,也没有摩托艇的踪影。

斯蒂克尔海文村子的模样还看不真切,只有高处的山坡——一座峨然突出的红色岩崖掩映着小海湾。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昨天送我们来的那个人,看上去不像是靠不住的。今天早晨这么晚了他还不来,实在很奇怪。”

维拉没说什么。她正在努力克制着越来越严重的惊慌不安。

她生气地暗自说道:“你千万要保持冷静。这哪像你啊,你不是总能把握得住自己吗?”

隔了一会儿,她说话了:“我但愿他会来。我——我真想离开。”

埃米莉·布伦特毫无表情地说道:“我相信我们是人同此心啊!”

维拉说道:“全部是那么不可思议……似乎是乱来一气。”

这位上年纪的妇女突然不由自主地说道:“我真悔恨自己怎么轻易上了当。只要稍微审查一下,那封来信其实是荒谬可笑的。可是,那时候我竟然不加怀疑——毫不怀疑。”

维拉像木头人似地应声说道:“我看也是。”

“太想当然了。”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维拉战战兢兢地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真的认为是——像你在吃早饭时说的那样?”

“说得明确些,我亲爱的,你具体指什么呀?”

维位低声说:“你真的认为罗杰斯和他那口子干掉了那位老太太?”

埃米莉·布伦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海的那边。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我个人肯定这样认为。你的看法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所有一切都证明了我的看法。那个女人晕过去了,而男的呢,失手掉了咖啡盘子,还记得吧?还有他那种解释的方式,听上去就是假的。是啊!我看是他们干的。”

维拉说道:“她的样子,看来——连自己的影子都怕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害怕成这样的女人……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

布伦特小姐喃喃地说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幼儿园里挂着的一条箴言说:“有罪之人逃不脱。”对极了,说得是。“有罪之人逃不脱。””

维拉慌忙站起来说:“那么,布伦特小姐……布伦特小姐……这样说来……”

“怎么啦,我亲爱的?”

“那些呢?那些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所有其它的那些控告啊——那些——那些不是真的吗?但是,要说罗杰斯两口子那件事是真的话——”她说不下去了,思想太乱了,表达不清楚。

埃米莉因困惑不解而紧皱着的双眉舒展开来了。

她说道:“啊,现在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比如,那位隆巴德先生,他承认他使二十一个人陷于非命。”

维拉说道:“他们只不过是些土人而已……”

埃米莉·布伦特尖锐地说道:“不管是黑是白,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

维拉心想:“我们的黑人兄弟——我们的黑人兄弟!喔,我要大笑,我要发狂,我要忘乎所以……”

埃米莉·布伦特继续深思地说道:“当然,其中有些控告完全是捕风捉影和荒谬可笑的。譬如指责法官的那条。他不过是在他的公职范围内履行了他的职责而已。还有,像那个以前的苏格兰场(指英警察局——译者注)人员以及我的那条,都是。”

她顿了顿又说下去:“自然,考虑到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我并没打算说什么。在男人们面前议论那个问题不合适。”

“不合适吗?”

维拉听出了神。布伦特小姐安详地说下去:“比阿特丽斯·泰勒是我的佣人。她是个不规矩的姑娘——我发觉得太晚了。我完全看错了她,她的表现好极了,又干净,又听话。我是很宠爱她的。当然,所有这些全是假相。她是个品德败坏、放荡不羁的女孩子。真恶心!总有好一阵子以后,我才发现她已经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出了问题”了。”她停顿了一下,皱起秀气的鼻梁以示不屑。“真使我大吃一惊。她父母也是规规矩矩的人,从小到大管教她很严。我对他们毫不姑息这丫头的不端行为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

维拉眼睛盯着布伦特小姐问道:“后来出了什么事了?”

“自然,我家里一分钟也容不得她。我不愿意让谁说我包庇伤风败俗的事。”

维拉低声问道:“后来呢——她出了什么事了?”

布伦特小姐说道:“那个没人要的东西,良心上背了一条罪过还不够,还要造孽。自己去寻了短见。”

维拉话说得更轻了,一副惊恐万状的神色。

“她自杀了?”

“就是,她投了河。”

维拉一阵战栗。

她呆呆地瞪着布伦特小姐平静文雅的神态,说道:“当你听说她这样做了以后,你有什么感觉?你难受过吗?自我谴责过吗?”

埃米莉·布伦特端正了一下姿态。

“我?我有什么可以谴责自己的?”

维拉说道:“但是,如果说就是因为你的——狠心肠——逼得她出此下策的话……”

埃米莉·布伦特狠狠地说道:“她自作——咎由自取——她自受。要是她规规矩矩安分守己,这些事情本来就不会发生的。”

她转过脸来冲着维拉,毫无负疚之意,眼神坦然,既冷酷又自信。埃米莉。

布伦特正高踞在印地安岛之巅,自得于自己的道德修养之中。

忽然之间——对维拉说来:这位小个子的上了年岁的老姑娘不只是稍微有点可笑而已,而是——可怕!

第八章 四(维拉vs麦克阿瑟)

整个上午,维拉都心神不宁,她躲着埃米莉·布伦特。布伦特使她害怕,她讨厌布伦特。

布伦特小姐呢,端了张椅子坐在房子的犄角里,正好躲开风道。她坐在那里编织着什么。

只要维拉一想到她,就好像看到一张灰白色淹死人的脸,头发上缠挂着海草……这张脸曾经很好看——好看到可能把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的程度——如今,这张脸却连怜悯和恐惧都没有了。

埃米莉·布伦特镇静如常,一本正经地坐着织毛衣。

大平台上,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蜷缩在一张门房用的椅子里,脑袋几乎缩到了脖子里。

维拉瞧着他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站在被告席上的那个人——有着蓝眼珠,一头美发,一张困惑而害怕的脸的小伙子,爱德华·塞顿。想像之中,她似乎又看到法官用衰老的双手戴上了法官帽子,开始宣读判决……

隔了一会儿,维拉信步向海边走去,她沿着海边一直走到了岛地尽头。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里傻望着天边。

麦克阿瑟将军看见她走近,动了一下。他扭过头来——脸上现出了疑虑、惶惑、奇特而复杂的神情。维拉深深一惊。将军死盯着她看了半晌。

她心里想:“多么古怪。就好像他已经清楚……”

他说道:“啊!原来是你!你是来……”

维拉在他身边坐下说道:“您喜欢坐在这儿看海吗?”

他和气地点点头。

“是的,”他说道,“使人神往啊!我看,这真是一个等待的好地方。”

“等待?”维拉立刻说,“您在等待着什么呐?”

他还是和和气气地说:“末日。可是,我以为你不是早已知道了吗?这不是事实吗?我们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末日。”

这么一来,她连说话都哆里哆嗦的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麦克阿瑟将军庄严地说道:“我们哪一个人都离不开这个小岛了。这是安排好了的。当然,你完全清楚这一点。也许你还悟不透这就是解脱。”

维拉不解地问道:“解脱?”

他说道:“是的。当然,你还太年青……你还没接触到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就要来了!一个人当发觉自己一切都干完了——从此以后无事一身轻了,也就是谢天谢的解脱了。有一天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维拉嘶哑地说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她感到手指头一阵阵地痉挛。突然,对这个文文静静的老军人害怕起来了。

他乐滋滋地说道:“我告诉你,我是爱菜斯利的。我爱她,爱极了……”

维拉问他道:“莱斯利是您的太太吗?”

“是的,是我的妻子……我爱她——有这样一个妻子,我可得意啦。她,多漂亮——多开朗。”

他静默了一两分钟,接着又说道:“是的,我爱莱斯利。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这样干的。”

维拉说道:“你是说——”她停住了。

麦克阿瑟将军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现在再抵赖也没用了——再抵赖也得完蛋了。是我把里奇蒙送上死路的。我看,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谋杀。听来多奇怪。谋杀——而我一直奉公守法。但在当时说什么也和谋杀扯不到一块儿。事后也不后悔。‘这小子,就是活该!’——我就是这么想的。可后来……”

维拉的声音变了,她说道:“是啊。后来?”

他惘然若失地摇着脑袋,看上去既困惑又有点伤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瞧,什么都变样了。我不知道莱斯利是不是看出来了……我看不至于。但是你知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了解她了。她离我太远了,远得我接近不了她。而后来,她就死了——我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维拉说道:“一个人了——一个人了——”岩石那边传来了她说话的回音。

麦克阿瑟将军说道:“末日来临时,你也会高兴的。”

维拉站起来,尖声说道:“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道:“我懂,我的孩子,我懂……”

“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

麦克阿瑟将军又只顾自己去看海了,似乎压根儿不知道她在后面站着。

一面他还在轻声细语地说着:“莱斯利……”

原标题:《什么样的推理小说令全世界为之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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